我被魔修从屋中带了出来,他将我的脑袋按在他胸前,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透过薄衫传递到我耳中。
魔修低头在我发顶蹭了蹭:“不要怕,寥寥,我这就杀了他们,为你报仇。”
我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气势变了。
如果一开始只是亡命之徒的话,那么他现在便是从无间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。
他的眸色本就是血色,这会在夜中泛着红光,像是准备好狩猎的野兽。
院中除了那几十名墨衣的弟子和阙鹤,远远的还有人往这边来。
待近了我才发现,是白日里见过的钰算子与厝奚。
厝奚扫了眼周遭负伤的弟子,又看向我俩,浓眉皱起:“净给我惹事!”
几道符咒从钰算子袖中飞出,于半空自燃,一道阵法骤然出现在我与魔修脚下,他叹气道:“宿华,莫要又做错事,否则宗门也护不住你了。”
我扯了扯魔修的衣摆,催促他离开:“走,快走吧。”
再不走就要被抓回去了!
对方是魔修,我却起了恻隐之心,不忍他真被抓回去。
魔修不为所动,抬剑指向钰算子的方向,刹那间阵法光芒大振,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。
他的胳膊瞬时失了力,搂在我腰间的力道松了大半,却在下一刻楼地更紧了。
“不怕。”
青年的声音虚弱了许多:“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。”
……
月如钩,冷清秋。
已经是晚秋时节,还有几日便要霜降,因此夜间温度低极。
我抱着膝坐在枯草垫起的鼓包上,看着眼前忙碌的青年。
他燃起了一堆柴火,动作间一节衣袖撩起,露出他满是青紫色镣铐痕印的手腕。
骨瘦如柴。
我脑海里闪过这个词。
察觉到我的视线,青年温顺又乖巧地半蹲在我面前:“寥寥还冷吗?”
谁能想到,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青年,半个时辰前还在宗门发狂,硬生生冲破阵法,带着我逃下山。
我吸吸鼻子摇头:“不冷。”
眼下我们在一处不知荒废了多久的破庙中,宿华将此地大致清扫一番,便一瞬不瞬地盯着我,像是怕我消失不见了似的。
我有些不安地摸摸胳膊,起了一层鸡皮疙瘩:“宿华。”
听我叫他,宿华眼睛亮了亮,点头应道:“寥寥。”
那时他抱着我施展剑诀,招招狠厉,对着钰算子而去。
眸色深深,像漩涡一样令人不敢直视,却因我叫了他的名字,便若破开黑暗的雷电,瞬时亮了起来。
他的白发有些凌乱,衣袍也破烂,唯有一张脸干净如初雪。
我望着这汪春雪说道:“我不记得你了。”
他眼睛暗淡了一瞬,轻轻嗯了一声:“我知道。”
我又说:“我也修不了道了。”
宿华语气又缓又柔:“没关系,只要你康健无忧便好。”
我闻此愣了一下。
其他人得知我修不了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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