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事的消息传回国内时,她愣了很久,哑声失笑,坚决不相信,她冷静甚至无情,然后再歇斯底里,直至许然带着律师,拿出正式文件,给她宣读他留下来的遗嘱。
她那时可能是疯了,一个字都不听,跌撞冲上二楼的书房,要拉开抽屉看他写的情书。
她不要什么遗嘱,她只要听他表白。
但抽屉拉不开,锁死了,他走前,就把这个藏着秘密的角落对她封存,如果回得来,他亲手打开,如果回不来,她就不需要知晓,忘了他就好。
许然劝她不要看了,那把锁除了三哥,没人打得开,她推开阻拦冲出家门,买斧头回来,硬是要把这张写字台砸开。
变形断裂的木料里,他的情书,他亲笔整理写下的遗嘱原始稿,和深红色丝绒小盒,一起掉落出来。
盒盖散开,一枚女款婚戒,火彩刺目。
她蹲在地上,把戒指戴上无名指,终于知道,沈延非真的不会回来了,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为她粉身碎骨。
飞机遇到气流,开始颠簸,机舱里渐渐嘈杂起来,姜时念毫无所觉,红肿的眼睛怔怔盯着窗外。
这趟辗转飞往南非的航班,是沈延非出发时乘坐的,她在一步一步,走他去赴死的这条路。
离开北城前,许然哭着跟她说,别去了,三哥找不到了,他甚至没有全尸,就算立起一座碑,也是空的衣冠冢,她应该往前走,她的前路已平,没有隐患,锦绣成堆,那个她最怕最恨的人,已经消失在浮沉里了。
可姜时念想,是不是离他碎裂的灵魂近一点,她就能再摸到他的气息,带他找到回家的路。
沈延非那么可恨,她愿意亲口承认一句爱,都要深思熟虑,可她永远也等不到他时,那些盘踞在房子里,她脑海里,五脏六腑里从来不肯正视的感情,从点滴扭成天罗地网,把她捆绑吞噬。
失去的时候,她才无比清醒意识到,她爱他竟然已经那么深。
姜时念捂住嘴咳嗽,头上的发带垂下来,小小的铃兰坠在她单薄肩膀上。
如果早一点看透他的心,接纳他多好。
心被剜得没了知觉,姜时念昏昏沉沉想他,手指在虚空里划过他脸颊的线条,唇角往上扬了扬。
沈延非要她拿着财产,前路坦荡地活,她凭什么让他如愿,她上天入地,总能找到他,血肉狼藉,神魂残破,那又怎么样,地狱也没关系,她陪他沦陷。
除了他,她的心没有出路,他抢了,就必须负责到底,那些欠她的告白,她偏要逼他亲口说。
机身在云团里震动得更剧烈,到处是惊恐叫声,广播在持续地响,姜时念都充耳不闻,只在某些瞬间,听到播报的人语气严肃,陈述当前遭遇的极端情况,飞机此刻正要跨越大片雪山。
他写过:“没有名字的雪山,是我曾经想过的埋骨地,但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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