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口子。
“陈皮阿四,”老人哑着嗓子,粗糙的手指刮过我脸上的伤口,“记住了吗?”
狂喜,愤怒,悲痛欲绝,恨意入骨。
我平静的感受着这些情绪,麻木不仁,念道:“……陈皮阿四。”
随着这个名字出口,眼前应该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老人身体里突然点燃了一把野火,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神情都变得像是年轻而骁勇的野兽。
“是真的啊……”他抹开了我脸上的血,语气轻而疯狂,“是真的么……”
我从山里来,拿着一张字迹潦草的布片,浑浑噩噩走了三个月。
可惜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,只能勉强分辨出那布片上是我自己的笔迹。
笔记的开头是三个名字:张起灵,吴邪,王胖子。
他们说我逢人就问认不认识张起灵,一直走到长沙被陈皮阿四的伙计抓住了才被带到了总盘口。
“哑巴张是我的伙计,”陈皮阿四说,“他就是你要找的张起灵。”
年轻人面无表情,不过却不是刻意的冷峻,而是漠然。我看了看他,他正在把刀擦干净,只抬头看了我一眼。
是什么?……希望?他在希望什么?我的出现,因为我找的是他,我带着那些信息吗?
我想了很久,还是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。
“如果你是来找你的家和你的过去,你可以留在陈家,”陈皮阿四还说,“碰过你的人我都处理掉了,有我在,没有人会伤害你。”他顿了顿,转头看我,神色阴鸷却平和,“你相信我吗?”
他好像认识我,我看着那对找不到焦距的眼睛,冷静的有些异常,似乎我只有理智,情绪还没来得及苏醒。他的确处理掉了那些人,而且没有伤害我。我点了点头。
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一只手拿着沾血的凶器,一只手用我几乎感觉不到的力道抚摸着我的头发。
“你饿不饿?”他哑声问,“我带你去吃面,好不好?”
他确实认识我,我歪头打量着他,又想了很久,点点头说:“好啊。”
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陈皮阿四和哑巴张,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笔记上的任何事情。
大概过了三四天,我的情绪开始恢复,整日整夜的生理性发抖并且做噩梦。期间有几次我发疯一样冲上街头,没有一个人拦我,但是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。
第一次陈皮阿四在小吃街的后门找到了我,给了我一碗面让我坐在那里吃完。第二次他隔了一夜才找到我,我就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睁着眼睛到天明,另外一边三个离家出走的初中生挤在一起打呼噜。最后一次,我站在路口犹豫了半个小时,回去敲门。
陈皮阿四给我开了门,看着我就笑,说:“……回家了?”
我觉得他似乎在这句话之前叫了一个什么人的名字,可是没听清楚。
后来陈皮阿四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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