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。
“牧羊的生活很苦吧?”
“与我那时的生活相比,你现在还算苦吗?”
如今统御西部突厥的则是达头可汗之孙,号为射匮可汗。
在西突厥与西部突厥的战争中,西突厥起初占据了绝对的优势。
崔祐之哽咽着点头,抱怨道:
崔澈明知故问道。
但是否介入西部突厥与西突厥之间的战事,并不是麦铁杖所能决定的,他只能派人护送使团入朝,同时派遣信使快马向崔澈报信。
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,将来要做一个宽仁爱民的好皇帝。”
二人各归部落,时隔近第一个月的时间,崔澈也回到了小城。
哪怕是跟随他一起体验生活的张涣,也不敢将自己的馒头让给他。
燕军此次西征,止步于玉门关,麦铁杖亲自镇守敦煌,等待崔澈的旨意。
西突厥使者来此,自然是希望能够得到大燕的援助。
崔澈闻言,正色道:
“没错,你的付出,本应该获得更多,但我的‘苛捐杂税’,使你每天只能吃上两个馒头。
自隋朝开国以来,沙州沦陷胡尘近三十年,百姓饱受吐谷浑的奴役,当燕军自张掖而来的消息传扬开来,民众无不喜极而泣,奔走相告。
当各州府兵陆续返回的时候,崔澈也结束了与阿会鲁苏、大贺摩会之间的会面。
毕竟达头可汗在被杨素击败后,十余个原本归属于西部突厥的铁勒部落转投隋朝,被隋文帝杨坚送给了东突厥启民可汗,其中一部分又被崔澈掳掠南下。
被留在小城牧羊的崔祐之黑了,也瘦了,一见到崔澈便放声大哭,心里有数不尽的委屈。
由于崔澈离开前,曾下令,谁也不许私自给崔祐之喂食。
崔澈又问道:
“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,可有什么体会?”
他在重新组织起沙州府兵体系后,便将陇右各州府兵遣散。
更有甚者,则在暗地里秘密串联,准备驱逐吐谷浑的沙州镇将。
崔澈认真道:
“我小的时候,与裴秀两个人,每天也只有四个馒头,当时裴秀正在长身体,食量大,往往都是他吃三个,我只吃一个。
麦铁杖一面派人向朝廷报捷,一面又组织使团前往西域,出使各国,顺道打探消息。
崔祐之想了想,连连摇头。
这也是崔澈在统一北方期间,北疆能够安然无事的原因之一:
“到了大雪天,寒风彻骨,衣裳破破烂烂,夜里两人共睡一床薄被来御寒。
“但每天只有两个馒头,孙儿食不果腹,夜里饿得彻夜难眠,最是煎熬。”
然而燕国的使团尚未出发,却先有西突厥的使者前来敦煌拜会。
如今燕军杀来,吐谷浑国内并不会派出军队抵挡,沙州镇将孤立无援,甚至无需民众驱逐,他自己也在收拾多来搜刮的财物,提前逃之夭夭。
“伱会觉得委屈,心生不满,獾儿,你要记住这一刻感受。
当天,玉门关守将派人前来请降,麦铁杖派兵前去接管,自此,时隔近三十年,再度打通了中原王朝与西域的联系。
崔祐之若有所悟,说道:
“皇祖父,阿爷也来这里放过羊吗?”
崔澈展颜笑道:
“等回晋阳了,也让他过来牧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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