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都是有遮蔽物的,不过就在大楼门前一小会儿没有,偏生当时雨落得最为兇猛,苏芯蔓浑身湿漉漉,发丝贴在脑门上,颇为狼狈地踩进科系办公室。
「你来了,这几位说是你的亲戚,想跟你谈话。」
「啊……是,是亲戚。」
她扫视一圈在场人的面孔,整个人顿顿的。
那些人脸,有熟悉的、陌生的,但无一不是充满慾望的。
长满罪恶果实的慾望,摇摇欲坠,从芽蒂上仔细瞧,就会发觉,那株孳生横欲的主根已不知多少次繁衍出果实供其享受,被榨乾价值的根脉再也无法提供营养,而遗留下来的瘦果,被群眾当成恶业,拋来丢去。
「你奶奶死了,你不晓得吧。」中年的女性略哑的声音压抑着激动,见苏芯蔓没有反应又继续说道:「主要是,你奶奶走后,你爸爸也跟着病倒了。」
苏芯蔓表情平静,只有双目情绪汹涌,他极力克制着作呕的衝动。
「你要承担起责任啊,至少先回来照顾他吧,疗养院的钱我们已经代垫好几个月,看护也是,你先回来吧。」
人是不能选择出身的,苏芯蔓自认为已经很能够接受命运了。
他只是想走,想切割掉那一切。
「你已经成年了,高中的时候,我听你父亲说过,你也没问过他们你要到哪里念书,大家都很包容你的啊,现在要回报了吧?」
无法割捨的血脉,好似一条韁绳,勒在他的牙关上,左边紧些,右边松些,就会因为惯性而移动方向,背脊上驼着自己都不知道几斤几两重的人物,他跑得极快,空气不断灌入,呼吸时沾染了血腥味,却还是没能将其甩落。
苏芯蔓瞳孔失焦,抓住花瓶便狠狠敲碎,四射的碎片扎伤了在做眾人,所以人都惊声尖叫着向后退,而他浑然不觉刺疼。
「冷静!苏芯蔓!冷静!」
师长大喊着,却无人敢上前阻止。
懦弱的人类,比起我,你们又勇敢多少呢。
他这样想着,将瓷器的碎片狠狠紧握在手心,意图捅向方才发话的亲戚。
「苏芯蔓!」
秦时理早在先前就也被通知需要前来,不过刚刚他在路上耽搁了点时间,一进到办公室就看到现场失控,他衝上前夺走苏芯蔓手中的利器,又将他整个人拥抱在怀中,试图平息苏芯蔓的情绪。
「别怕。」
苏芯蔓闻语,甚至来不及思考,胃酸便争先恐后涌上来,腥臭的呕吐物全在秦时理的胸膛,他还在呕吐着,无法停止,秦时理没有放手,一直紧紧抱着他。
「别怕,我在。」】
「我有依赖、有眷恋,但我分得清楚那是不是喜欢。」苏芯蔓顿了顿,见秦时理反应不大,便继续说:「那个时候你是因为喜欢我,而我是因为,快要死了。」
秦时理绝对是当时最清楚他心理状况的人。
苏芯蔓真的快要死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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