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得知了一件至为关键的事:那便是白家与这封书信有关。而在此之前,我一直以为白家与此事的纠缠是在雨安之乱那一夜才开始的。”
他面上依旧平和,肖南回看不出他是真的心无波澜,还是她调查这些事的前前后后其实他早已知晓。
“白允是如何同你说的?”
静波楼里的一幕浮现在眼前,她是怎么也忘不掉的。
“白允说,书信是白鹤留出使霍州时亲自从黑木郡带回的。这话乍听之下并无不妥,但细想便有奇怪之处。首先肖家素来与霍州无往来,怎么突然便多了可以互通书信的故旧?其次以当时朔亲王的地位,往来霍州这种敏感之地,若无特殊原因,书信往来理应通过官府文书传递,这样即便之后被牵扯进什么事端,也好说得清楚、及时脱身,委托共侍朝中、且身居高位的朋友,绝非良策。”
“所以我推测:朔亲王当时的举动皆是出于谨慎。他不想让旁人知晓那封书信中的内容。白家与其交好,书信在传递过程中不会假借他人之手,避免了泄露内容的风险,同时避开了官府文书的抽查。而那书信内容若与之后发生的事有关,必定牵扯两方势力。”
他欠了欠身子,似乎终于有了些兴致。但那兴致更像是看热闹时的事不关己,仿佛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同他没有半点关系。
“哪两方?”
她看了他一眼。
“当时的天家,还有仆呼那。”
他紧接着又问。
“为何不怀疑白氏?”
“我不喜欢白允,但她在这件事上说的话至少有六七分是真。当初在听风楼上她对我说肖家的血海深仇与白氏无关的时候,我心中虽然动摇,但并没有完全相信。直到春猎之行重回雨安,我亲自到了肖家别馆探查,现场的痕迹已经说明了一切。”
他听得认真,丝毫没有即将触及禁区的觉悟。
“哦?说明了什么?”
局中人都不当回事,她也只能尽量平静、不带半点感情起伏地讲完这最为险恶的一段。
“说明肖家灭门惨案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戮,为的是彻底除去某个秘密,而白家作为计划之外的知情者,被顺水推舟嫁祸为凶手、裹挟其中。因为对手是天家,如若不反,下场只会同肖家一样,所以白鹤留带走了岳泽军避入碧疆,甚至多年来勾结仆呼那与天成作对,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没有完结,天家终有一天会完成当年杀戮的最后一环。这便是雨安之乱与收复碧疆的真相。”
这些话一口气倒出来的时候,肖南回突然觉得肺腑之间前所未有的通畅。
原来有些话就算不说,也早已在她心中珠胎暗结。与其等它有朝一日突然被触发呱呱坠地,不如当下剖白个明白。
“最后,还有一件事足以支撑我的推断。”
肖南回顿住,没有立刻顺着讲下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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