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些药茶送给他,“牢中潮湿阴寒,大师可日日喝些,养养气祛祛湿寒。”
鉴安大师看着门前的素衣女子,不由敛神道谢:“多谢施主。”
他接过药茶,出了宁家宅院,离开十四巷,踩着落日余晖慢慢往相国寺去。
斜阳晚照,孩童归家,他望着打马而去的锦衣少年,眼前浮现的却是另一个影子。
……
往日富丽堂皇,锦绣繁华的承安殿在短短几日内浮华尽散,只沉淀下层层压抑的灰败。
周淑妃褪去珠翠环佩,只着了一身青白色的长衣,坐在后殿逼仄小屋的矮榻上,虚虚望着紧封的格窗。
这屋里只有一张床,一个矮榻,除此之外连梳妆台都容不下,三面闭得严实,门前有人把手。袖口处绣的朵朵茉莉小花,是她如今举目可见的唯一春色。
她伏在身边几桌上,指尖在漆木面儿上一笔一笔地来回不断描着两个字。
“我已经向陛下请示过了,把门打开吧,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。”
“是,楚侧妃请。”
门前传来的说话声叫周淑妃动作一停,她瞬间直起腰身,望过去的视线又冷又利。
楚华茵掩上门转过身,屈膝恭敬唤道:“母妃。”
她今日穿的一身茶白色长裙,极是寡淡的颜色,倒是正称如今落寞的光景。姿态礼仪挑不出错儿,看起来一如既往的乖顺,但周淑妃知道,这女人分明来者不善。
眯了眯眼,冷声道:“怎么,来看本宫笑话的?”
楚华茵拎起茶壶,往杯子里到了大半凉水,像是奉上琼浆玉露般小心置于几桌上搁到周淑妃面前,细眉弯弯,粉唇抿笑,“母妃说笑了。”
周淑妃呵了一声,“说笑?”
她伸出手,挑起面前之人的下巴,正对她星辰般明亮的双眸,“楚氏,自你八岁入宫与安乐公主做伴读始,你我相识已有十年,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,本宫还不清楚吗?”
周淑妃面上堆涌着嘲讽的冷笑,“八岁啊,多鲜活的年纪,旁人家的姑娘还只会掰扯着吵嘴,或是闹着不往来,你不一样啊,胆大包天得都敢推人落水,活要人命了。”
“若非当年魏黎成发现得早救了人,郁太师家那孙女儿估计早死了。”
她说得相当不客气,楚华茵干脆拍下抵在她下巴的手指,慢条斯理地捻了捻自己的衣襟,扬眉一笑,“母妃,当年推郁小姐下水的宫人早早就被郁贵妃杖毙了,你怎么能平白无故地将这事儿算在我头上呢。”
周淑妃嗤了一声,容长的脸儿上是如细针般尖锐的讽刺,“明人不说暗话,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?”
楚华茵从袖笼中取出套着浅青色布套的短笛,放在桌上,“这是母妃的东西,物归原主。”
看到这御蛊的短笛,周淑妃面色更冷了两分,“若非你没用在相国寺泄了行踪露出破绽,本宫如今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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