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留下长长的水印。
可以想象,自己现在一定狼狈得像只水鬼,简直不像出尘如仙的杨月眠教养出来的。
似乎无论从哪方面来看,她应该都让他失望了。
杨月眠早已不见了人影,也许已经上了山顶。
钟迟迟慢吞吞地朝山下洞穴走去,也没想过逃走,杨月眠没打算放她走,她怎么逃也没用。
天子山下,有一个也不知是天然的还是谁挖出来的洞穴,从她记事起,她和杨月眠就住在这个山洞里。
走入山洞,洞内没有任何遮挡,一眼就看到了洞穴深处的两张石榻。
一张是她的,一张是他的。
第一次从碧寒潭里爬出来的时候,她冷得发抖,他就坐在另一张石榻上看着她,一动不动。
她想念李长暮的怀抱,想念陆敬从的怀抱,想念陆家那位慈眉善目的厨娘的怀抱,他们都是暖的。
她也想要他抱抱她,但是她知道,他是冷的。
钟迟迟走到自己那张石榻旁,打开边上的箱子,里面是她的旧衣,都是一样的颜色,她随手拿了一件穿上,将湿发拧了拧,转身朝外走去。
青岩峰顶,杨月眠拄着竹杖,静静看着她走上最后一层台阶,另一只手侧向上,轻轻抬起。
钟迟迟目光一掠,愣住了。
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上,爬着一只黑色的蚂蚁。
她怔怔地走上前,屈抬起食指,轻轻地碰上他的食指,蚂蚁便从他手上爬了过来。
是阿黑啊……
“那道引雷符……真的是你?”她看着蚂蚁,轻声问道。
他没有回答,反问道:“中了什么药?”
钟迟迟抿了抿唇,道:“不是药,是醉酒丸。”
她基本上已经被他训练得百毒不侵,唯独对酒没有办法。
他沉默了片刻,冷声训道:“知道是弱点,不懂得隐藏吗?”
钟迟迟冷笑一声,道:“是李长暮!”
她可没心情替李长暮隐瞒,何况在杨月眠心目中,她和李长暮孰轻孰重还不一定呢!
然而她话音刚落,杨月眠就抬起了手臂。
掌心所向,劲风突袭,瞬间倒了邻山一片树木,饶是钟迟迟对他知晓颇深,也看得心惊肉跳。
“他对你做了什么?”杨月眠眸色顿沉,语气冷冽成冰。
“没做什么——”钟迟迟摇头道,“他要造反,怕我留下碍事,就让蝠卫送我离开,后来半途遇到了其他人,才用了一线符。”
杨月眠神色渐渐缓下,淡淡道:“你为了那个皇帝,与李长暮反目?”
钟迟迟沉默不语。
杨月眠冷冷地看着她,道:“他保护不了你。”
钟迟迟笑了一声,道:“我不需要别人保护!”
他没有说话,只是将目光落在蚂蚁上。
钟迟迟笑了笑:“如此说来,只有你能保护我,我是不是只能和你在一起?”
……
“教你的都丢了,却学会了卑微哀求——”他淡淡道,“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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