倏地站了起来。
……
此时,钟迟迟的梦才刚刚开了个头。
然后就被外头的动静惊醒了。
睁开眼,屋里已是漆黑一片。
她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,唇畔勾起一丝笑意,从房梁上翻了下来,摸到麻绳随便绑了两圈,找了个角落窝着。
刚窝好没多久,外头便火光大盛起来,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停止后,便是一人大步流星走近。
近到门前,一顿。
随后有人小跑着上来开锁。
柴房门打开的一刹那,钟迟迟闭上了眼,将自己歪在了柴堆上。
她听到那人大步走入,携着一丝龙涎香气靠近,目光落在她身上时,脚步一顿。
紧接着,他箭步上前,动作轻柔地将她抱了起来,一声不太明显的低笑从身体的震动中传了过来。
钟迟迟想着,反正是瞒不过他,索性主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继续装睡。
那人抱着她走出柴房时,又赶来了一批人。
“迟迟!”带着忧急关切的是李长暮的声音。
钟迟迟不便睁眼,就暗暗戳了戳那人的身子。
那人低笑了一声,道:“急什么?先把人带回去再好好审问!”
钟迟迟忍不住又戳了他两下。
这话说的,要审问谁呢?
……
钟迟迟被关的院子太偏僻,直到他们走出了院子,承恩公府的主人们才姗姗而来。
王选疾步上前,匆匆行礼,僵硬着问道:“陛下,这是怎么回事?”
李长夜还没开口,便有另外一人从王选身后窜了出来,惊叫道:“钟娘子!钟娘子你怎么了?父亲!钟娘子怎么会在我们府里?钟娘子怎么会在我们家柴房?你怎么能把钟娘子关柴房?要关也是关我房里——”
李长夜森森地瞥了一眼过去,王子徽恍然醒悟,急忙摆手解释:“不是不是!陛下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的意思是我的床榻比较舒服——不不不,我不是那个意思——”
“行了!”李长夜打断了他,斜了王选一眼,懒懒道,“朕现在累得很,王卿管好家里人,谁挡了朕的路,就按冲撞圣驾定罪!”
王选浑身一凛,忙拉着王子徽侧身让出了去路。
出了承恩公府后,钟迟迟正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醒一醒,身后李长暮跑着追了上来,语气不善道:“陛下把迟迟交给臣吧!”
李长夜的目光从她脸上滑过,语气中仿佛含笑:“那可不行,迟迟这样昏迷不醒,朕不放心,必须带回宫让御医瞧瞧!”
钟迟迟悄悄捏了他一下,睁开了眼:“陛下,我醒了!”
李长夜低头看了她一眼,唇畔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,柔声道:“迟迟虽然醒了,朕也还是不放心,总要叫御医好生瞧瞧——”顿了顿,“瞧清楚了,朕也好为你做主是不?”
钟迟迟眸光微闪,笑道:“陛下说得是!”
李长夜笑了一声,把她抱上了马背,自己也翻身上马,将她拥在身前,缰绳一抖,朝大明宫奔去。
李长暮沉沉地看了他们一眼,上马追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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