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老头的声音,以为在和他孙子在说话。
紧接着他又听到了粗声粗气的一声:“没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,笔!有笔吗!”
他从睡梦中惊醒,才发现那个老头是在对自己说话。
“别搭理他。”可季维看老头咳嗽得厉害,想着只是一支笔而已,他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只绘画用铅笔,递给老头。
老头只是看了他一眼,接过笔,也没有说谢谢,把墨用完的中性笔扔在了地上,继续在纸上写着东西。
“还好吗?”
陆慎行低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,季维用手按了按太阳穴,回答了一句:“挺好的。”就是有点晕。
换了一个空乘走进来时,陆慎行叫住了她:“要一杯温水,谢谢。”
空乘说了声“好的”。
应关霄也受不了了,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透气:“还好不是直飞柯里斯,不然七八小时的航班真受不了,你好有香槟吗?”
“有的。”
空乘记下他们的需求,转身出去了。
等进来时,先把香槟端给了应关霄,然后经过季维的身边,准备把温水递给陆慎行时,季维听到男人平淡地说道:“麻烦递给前面这位乘客。”
空乘愣了一下,把温水端给季维:“你哥哥很关心你。”
季维眼里也闪过一丝错愕,他以为他爱豆听不出来的,可好像每一次自己在他面前都藏不住,然后被温柔地对待。
他接过水,音量很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在心里默默更正。
不是哥哥。
是伴侣。
——想要携手一生的伴侣。
原定于晚上十一点到达叶卡捷琳堡,但飞机只飞了三个小时就到了,一下飞机就有不少乘客呕吐。
还要转飞柯里斯。
季维他们没有离开机场,在候机室里等待。
陆慎行坐在他的身边,忽然伸出手,摸了摸他的额头:“晕吗?”
季维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:“一点点。”
“忘了带苯海拉明片。”
男人眉头皱起。
应关霄去洗手间吐去了,黄伯却精神抖擞,一点也看不出乘坐三小时飞机的疲惫感:“我也没带,坐飞机从来不用,小关和维维的体质还是差了点。”
季维正想摇头表示没事,陆慎行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把他抱进怀里,胳膊肘随之靠在他肩膀上,手放在他的脑袋上,一下一下地揉着。
力度不轻不重地。
“好点了吗?”
过了会儿,男人问。
季维被陆慎行抱着怀里,好受了很多,可铺天盖地都是男人身上冷冽的草木气息,像是被紧紧占据着,他“嗯”了一声,不禁说道:“可好像更晕了。”
“被你抱着。”
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,不知道为什么脸有些红,声线也变得不平稳了。
男人没说话。
他的头正好倚在陆慎行的心脏的位置,男人心跳声就在他耳边清晰可闻,正常人的心跳声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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